扬州城市论坛 财经 聚焦IPO | 借钱分红,兄弟公司多次“失信” ,金田新材有沦为“现金奶牛”之虞

聚焦IPO | 借钱分红,兄弟公司多次“失信” ,金田新材有沦为“现金奶牛”之虞

红周刊丨刘杰

金田新材一边大幅借款,一边又大笔分红,还计划借着本次IPO募资偿还借款,“圈钱”味道颇浓。此外,其关联公司多次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在同一实控人之下,不排除其沦为兄弟公司“现金奶牛”的可能。

安徽金田高新材料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田新材”)的IPO之路可谓是充满坎坷,不仅“战线”拉的过长,招股书也披露了诸多版本。早在2020年12月,其曾披露招股书向创业板发起冲刺,但不久后便撤回了申请。此后,其又瞄准了沪市主板,并分别于2022年4月及9月披露了两版招股书,不过,随着全面注册制的实施,2023年2月27日其又披露了最新版招股书。

然而,《红周刊》翻阅其披露的不同版本的招股书发现,在新版招股书中,公司隐去了大量历史沿革信息,有迹象表明,这背后另有隐情。除金田新材外,公司实控人旗下还有其他公司,令人惊讶的是,其“兄弟”公司因债务纠纷多次成为失信被执行人,因此,金田新材有沦为“现金奶牛”之虞。此外,公司核心技术人员履历也存在“掺水”嫌疑,公司发展前景令人担忧。

隐去大量信息或有“隐情”

采购价低于市场价疑问待解

金田新材本次平移至深交所后,所披露的新版招股书较此前创业板IPO时披露的版本隐去了大量重要的信息,这令人十分不解,不过仔细对比之下,《红周刊》发现这背后似乎另有“隐情”。

就拿历史沿革来说,在2022年9月版本的招股书中,详细介绍了自公司成立后历次股权转让情况,但在今年2月份的版本中则隐去了诸多历史沿革信息,仅披露了在报告期内的股权转让。

在风险披露环节,金田新材前次招股书中在经营风险、财务风险、技术风险、管理与控制风险、法律风险、募投项目风险、其他风险方面共披露了26项风险,而新版招股书中仅在与发行人相关风险、与行业相关风险、其他风险方面披露了12项风险,风险点较前次骤降了一半。令人疑惑的是,难不成在数月之内,其未披露的风险全部得以解决?

相比核准制,注册制更加强调以信息披露为核心,发行条件更加精简优化、更具包容性,总体上是将核准制下发行条件中可以由投资者判断事项转化为更严格、更全面深入精准的信息披露要求。在此背景下,金田新材对于关键信息的披露非但没有更全面深入精准,反倒直接缩减,这符合注册制之下信息披露要求吗?

此外,金田新材此前在2020年12月申请创业板上市时披露的招股书中表示,BOPP薄膜产品采取“原材料价格+加工费”的定价模式,主营业务成本中原材料成本比重均在84%以上,原材料主要为聚丙烯。“由于BOPP薄膜产品售价中原材料所占比例较高,当加工费保持相对稳定时,原材料价格的上涨将导致营业收入基数扩大,BOPP薄膜产品毛利率水平随之降低,反之,原材料价格的下降将促进产品毛利率水平的上升,毛利率呈现与原材料价格波动及销售价格相反的变化趋势。”然而其在今年2月最新版的招股书中,其隐去了这一表述,这又是为什么呢?我们不妨对比其原材料采购价格及毛利率变化情况来看下这其中有什么奥秘。

金田新材2020年12月版本招股书的报告期为2017年至2020年上半年,以2018年、2019年两个完整会计年度来看,其聚丙烯采购单价同比变动率分别为12.06%、-6.74%,而其BOPP薄膜毛利率变动率分别为-33.42%、54.86%,二者变动趋势基本符合上述“毛利率呈现与原材料价格波动及销售价格相反的变化趋势”说法(见附表)。

而在最新版招股书中,报告期为2019年至2022年上半年,其中2020年、2021年两个完整会计年度其聚丙烯采购单价同比变动率分别为-10.26%、13.33%,BOPP薄膜毛利率同比变动率分别为58.64%、31.49%。其中,2020年二者变动趋势还符合上述说法,但2021年的情况则与上述表述相悖。这意味着金田新材在新版招股书中隐去相关表述,或为前后难以自圆其说,但如此操作,其披露信息的真实性难免令人生疑。

值得一提的是,在对比相关数据的过程中,《红周刊》发现,在2020年12月版本的招股书中,其披露的2019年BOPP薄膜的毛利率为11.63%,到最新版招股书中,则变成了10.90%,减少了0.73个百分点。对于不同版本中毛利率数据“打架”的情况也需要公司给出解释。

此外,2019年至2021年,金田新材聚丙烯采购单价分别为7630.16万元、6847.11万元、7759.73万元,而《红周刊》据Wind数据查询发现,自2020年下半年以来,聚丙烯的市场价近乎均高于8000元/吨(见附图),故其披露的超低的采购价格也存在疑点,需要公司作出说明。

兄弟公司成“失信被执行人”

有沦为“现金奶牛”之虞

金田新材由方氏家族控制,其中,方文彬、方文翔兄弟分别直接持有26.82%及26.24%股权,合计直接持股比例为53.06%,为公司控股股东。此外,方文彬及其子方晨通过旗下公司间接持股8.81%,方文翔之子方超间接持股0.05%,上述四人合计控制金田新材61.78%股权,为公司实际控制人。此外,金田集团为方文彬及方文翔各自直接持股50%的企业,然而,《红周刊》发现该企业目前存在较大的资金安全风险。

据企查查网站信息显示,2015年至2022年,金田集团曾有数十次成为被执行人,被执行总金额有数亿元之巨。更重要的是,在2015年至2021年期间,其还多次成为失信被执行人,四次被限制高消费。

金田集团最近的一次失信行为的立案时间为2021年9月,据案号为(2021)浙0383执1614号文件显示,金田集团因为保证合同纠纷被中国信达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浙江省分公司(以下简称“信达资产”)起诉,涉案金额为1887.16万元,其失信行为是有履行能力而拒不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义务。

事实上,金田集团与信达资产的纠纷远不止于此,据企查查网站查询到的信息显示,二者历史案件共计八起,其中包括发生在2022年的一起金融不良债权转让合同纠纷(案号为(2021)浙0327执3384号),涉案金额为468.06万元。

此外,2022年金田集团涉及金额较大的一桩案件为保证合同纠纷,案号为(2022)浙0327执恢1302号,涉案金额达3099.10万元,被执行人包括方佳、方崇钿、朱诗传、温州曙光正邦纺织有限公司、金田集团。值得一提的是,方崇钿为金田新材实控人方氏兄弟的父亲,其在金田集团担任执行董事。

《红周刊》注意到,2019年至2022年上半年(以下简称“报告期内”),方崇钿及金田集团曾是金田新材保证借款的担保人,截至报告期末,二者尚未履行完毕担保主债权的保证借款为2000万元。金田新材的担保人陷入巨额担保纠纷之中,这是否会影响其前述借款,也令人担忧。此外,方崇钿及金田集团长期作为金田新材借款的担保人,为其对外融资保驾护航,如今二者诉讼缠身,是否会影响金田新材的融资也是值得关注的。

值得警惕的是,金田新材实控人旗下子公司有大额未偿还债务,被列为失信人,出于迫切的资金需求,实控人是否会将金田新材作为“现金奶牛”,以缓解燃眉之急呢?事实上,《红周刊》已经发现些许端倪。

据招股书显示,2019年、2021年、2022年上半年,金田新材均实施了现金分红,金额分别为1.09亿元、2.18亿元、1.64亿元。如果企业现金充裕,适当进行分红来提高股东积极性当然没有问题,但问题在于,金田新材本身资金并不充裕,一直处于“债台高筑”的状态。

报告期内,其短期借款金额分别为10.34亿元、7.58亿元、7.53亿元、7.37亿元,而同期,其账面货币资金分别为2.29亿元、1.90亿元、2.27亿元、1.48亿元,其荷包中的真金白银远不能覆盖短期借款规模。

此外,从本次募集资金情况也可看出金田新材对资金的渴求。据招股书显示,其本次的募投项目分别为“年产70000吨功能性聚酯薄膜生产线建设项目”“年产32000吨BOPE薄膜生产线建设项目”“补充流动资金及偿还银行贷款”,金额分别为6.49亿元、2.67亿元、6.50亿元,其中,补充流动资金及偿还银行贷款的金额最高,占拟募集资金总额的比重达41.51%。

巨额借款之下,金田新材债务水平远高于同行业公司。据招股书显示,其将国风新材、大东南、永新股份、德冠新材作为同行业可比公司,2019年至2021年,前述公司资产负债率平均值分别为24.78%、28.58%、18.40%,同期,金田新材资产负债率分别为73.65%、61.08%、49.77%,可见,其负债水平远高于同行业均值。

由于长期借债维持经营,金田新材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报告期内,其财务费用中的利息支出金额分别为9125.50万元、8008.38万元、5883.90万元、2202.73万元,每年巨额利息费用导致其财务费用率畸高,2019年至2021年其财务费用率分别为2.45%、2.23%、1.29%,而同行业可比公司在同期内的前述指标分别为0.58%、-0.01%、-0.57%。

可见,金田新材资金不但不充裕,而且长期处于高负债之下,偿债压力巨大,在此背景下,公司借钱用于大额现金分红,难免会令人担忧。据上文所述,方氏家族四人合计控制了金田新材61.78%的股权,这意味着大笔分红现金都将落入实控人的口袋。借钱分红后,其又打算通过此次上市来募集资金偿还银行贷款,这难免会落下上市目的为“圈钱”的话柄。

部分董事会及监事会成员学历偏低

核心技术人员履历有“掺水”嫌疑

企业间的竞争归根到底是人才的竞争,然而,《红周刊》发现金田新材存在员工整体学历偏低的情况。

据招股书显示,截至2022年6月末,其员工人数为1812人,其中仅145人为本科及以上,占比为8%。更重要的是,其管理人员共224人,即便学历在本科及以上的员工全部为管理人员,其中仍有三成以上管理人员的学历在本科以下。以其董事会为例来看,据招股书显示,金田新材共有9名董事,其中有两位80后董事方超、尤圣隆以及实控人之一的方文翔三人均为高中学历。而其监事会成员中,两名80后监事武立俊、吴宝转均为大专学历,监事会主席范智勇则为高中学历。

董事会作为公司治理的核心机构,是战略规划、经营目标、重大方针和管理原则的主要制定者,承担着公司“大脑”的职责;而监事会则是公司的“站岗人”,对公司的重大决策及内部治理把关。前述两机构在企业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金田新材董事会及监事会成员学历较低,也可能给公司的高质量持续发展带来隐忧。

更重要的是,其核心人员工作履历也存在“掺水”的嫌疑。据招股书显示,金田新材技术研发部部长喻世华在1995年6月至2005年6月任湖北富思特新型包装材料股份有限公司生产部经理,然而,《红周刊》在企信网上检索,发现该公司于2002年11月27日才成立,目前已处于注销状态。

无独有偶,据招股书披露,公司设备总工程师张介钢于2000年5月至2012年5月任常州金海塑业有限公司设备部部长,然而,企信网显示,该企业成立于2001年11月8日,且被列入市场监管部门经营异常名录,同时被列入严重违法失信名单。

也就是说上述两位核心技术人员在招股书所述的相关公司任职时,实际上两家公司尚未成立,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此外,据招股书介绍,贵州金田工艺工程师刘文顺在1993年7月至2001年7月任汕头雄伟塑胶制品有限公司副总工,2001年7月至2004年7月任泉州利昌塑料制品有限公司生产经理,2005年7月至2011年5月任成都红塔塑胶制品有限公司生产副总经理。然而,《红周刊》在企信网无法找到前述三家公司的注册信息。

上述员工均为金田新材的核心技术员工,在公司经营中承担着重要工作,是公司竞争力的保障。若相关人员的工作履历不实,那么公司真实的研发实力就很令人怀疑了,其研发团队是否具备创新能力,后续是否能革新技术,推出新产品,让公司持续稳定发展下去是要打个问号的。

(本文已刊发于3月11日《红周刊》,提及个股仅为举例分析,不做买卖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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